《中国工业经济》观点精粹 | 发展国内产业链以应对全球产业链重构对中国创新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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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中国工业经济》第746篇观点精粹，欢迎阅读。查阅论文原文和数据等附件，请访问《中国工业经济》网站或登陆中国知网下载。

作者：陈爱贞，陈凤兰，何诚颖

单位：厦门大学经济学院，广西大学经济学院

原文刊发：《中国工业经济》2021年第9期，原标题为《产业链关联与企业创新》。

研究背景

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中国不断上升的制造业综合成本、全球重大公共卫生事件引致的不确定性因素增加，以及新的贸易保护主义下全球经济格局调整所推动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正在驱动全球产业链重构。跨国公司将部分生产能力从中国转移出去，这会对中国产业链带来冲击。作为经济大国和贸易大国，中国能否积极应对，持续推进产业链延伸发展，不但是巩固中国的全球产业链分工地位的关键，更是中国产业和企业创新发展的重要基础。为此，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报告又强调，“提升企业技术创新能力”要“推动产业链上中下游、大中小企业融通创新”。在全球开放条件下，产业链关联包括国际关联和国内关联，那么，二者对企业创新具有怎样的影响机制？一旦全球产业链重构带来产业链冲击，可能引发产业上下游纵向配套关系的打破，这会对中国的创新发展带来怎样的影响？中国应该如何应对？对这些问题进行深入分析，能够为中国在积极应对全球产业链重构中坚持创新驱动发展和塑造发展新优势提供理论与实践支撑。

研究发现

陈爱贞、陈凤兰和何诚颖发表在《中国工业经济》2021年第9期的论文《产业链关联与企业创新》，基于发展中国家产业链国内关联和国际关联发展不同的现实，在理论分析产业链国内关联和国际关联对发展中国家创新发展的影响效应以及结构性差异的基础上，利用2001—2013年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和世界投入产出表数据、2006—2018年中国A股上市公司数据和亚洲开发银行发布的多区域投入产出表数据进行实证分析；进而立足于经济全球化转型趋势的现实基础，进一步分析全球产业链重构中产业链冲击风险可能对中国创新发展带来怎样的影响，并探讨中国的应对之策。不同于多数文献主要关注产业链国际关联，该论文把产业链关联区分为国际关联和国内关联；在分析对企业创新影响时，既有趋势分析，也有深入的结构分析；在分析全球产业链冲击风险时，同时考虑国内产业链发展的影响，着力于从全球产业链合作和“补链”、“固链”层面探索应对措施。主要研究发现如下：

第一，产业链国内关联与企业创新呈“U型”关系，产业链国际关联与企业创新呈“倒U型”关系；当前产业链国内关联对中国创新发展的影响趋升，而产业链国际关联对中国企业创新的影响趋降。

第二，从影响的结构性来看，产业链国际关联主要影响距离前沿技术远的行业和中、高人力资本水平企业的创新，而距离前沿技术近的行业的创新主要受产业链国内关联影响。

第三，在面临全球产业链重构的态势下，一旦产业链受到冲击短期内可能会抑制企业创新，且其创新影响具有结构性，主要对近技术和远技术距离行业以及中、高人力资本水平的企业有创新负效应，而发展国内产业链能在一定程度上对冲其创新冲击。

研究启示

本研究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新发展格局的推进提供了理论与实践支撑，深化了关于产业链关联对企业创新作用的认识。当前产业链国内关联对中国创新发展的影响趋升，中国需要着力发展国内产业链，以为企业创新提供产业链支撑；同时，在面临全球产业链重构的态势下，作为经济大国和贸易大国，也需要进一步拓展产业链国际合作，以获取创新要素和提升国际分工地位。本研究的启示有：

第一，为企业创新提供更有利的条件，增强“技术补链”的韧性。从产业链关联的结构性影响来看，提升自主创新能力是对产业链一旦受到冲击而致的关键环节断裂进行“技术补链”的基础所在。为此，要坚持对外开放和对内开放相结合。首先，在“引进来”难度加大的情况下，要支持企业“走出去”以培育有较强国际竞争力的跨国公司，一方面增强与发达国家企业、研究机构等开展各种模式的国际合作，另一方面积极参与各区域价值链和创新链以获取全球创新资源以及开拓国际市场。其次，要对内开放形成基于产业链分工、价值链分工和区域间分工的完善的国内分工网络，为开放式创新以及攻克核心技术提供基础支撑。当前国内区域一体化在推进，但市场一体化还有很大阻力；国有企业垄断上游以及民营企业在诸多领域的进入壁垒阻碍了产业链上下游协同发展机制，影响了国内生产链、创新链的发展，因此，亟需下定决心加大改革力度，进一步消除各种体制机制性障碍，创造各类企业公平竞争的环境。

第二，着力于降低交易成本形成新的比较优势，提升中国产业链吸引力。全球贸易中服务价值和全球价值链的知识密集度上升，使得交易成本成为影响一国比较优势的重要因素，尤其对那些主导全球价值链和掌握链上关键技术的跨国公司而言，投资目的地的交易成本是影响其投资决策的至关重要的因素。因此，亟需切切实实地推进市场化改革，改善营商环境，降低交易成本，形成新的比较优势，以减缓产业链受到冲击的速度和范围，降低其对中国产业链与创新发展的影响。

第三，着力培育基于内需的国内产业链，以增强“市场固链”。在新的贸易保护主义下，一些国家对中国的产品出口和关键零部件进口可能设立更高的贸易壁垒，引致一些企业外迁，削弱中国产业链“配套能力强”的优势。由此，中国参与新一轮经济全球化的方式，可能要由过去出口导向的全球化转向利用内需的经济全球化战略。当前全球经济不确定性增加，一旦大量供应商倒闭，可能造成一些产业链和价值链环节丢失，直接削弱中国企业创新的国内产业链支撑。为此，政府一方面要确保相关扶持政策的传导能最终落实到实体经济，另一方面要根据不同企业所嵌入的产业链性质、供应链的具体情况分门别类进行精准施策，尤其要抓住关键环节，迅速出台一系列政策；长远地，国家每年和“五年规划”中保障民生与企业发展空间要放在第一位，这也是中国经济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的内在要求。

第四，构筑互利共赢的产业链供应链合作体系，为中国企业创新升级提供全球创新要素。本文研究表明，在当前中国企业所参与的发达国家跨国公司主导的国际分工体系中，产业链国际关联对中国企业创新的影响效应已经开始趋降，中国亟需在更大范围、更大空间通过构筑新的产业链供应链合作体系，一方面虹吸全球创新要素和开拓更大的供应空间；另一方面促进中国国内产业链向国际延伸发展，以增强中国企业在产业链国际关联中的主导地位。

（以上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

论文数据公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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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引用范例：

[1]洪银兴，桂 林.公平竞争背景下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路径——马克思资本和市场理论的应用[J].中国工业经济.2021,(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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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主编：覃毅

推文编辑：杨涵淇

《中国工业经济》是应用经济学和管理学类综合性权威理论刊物，重点覆盖国民经济、产业经济、工商管理、案例研究等学科领域，专门刊发以重大前沿理论和现实问题为研究对象的前瞻性、引领性、规范性最优秀研究成果。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第一批重点资助期刊，中国社会科学院创新工程首批试点学术期刊；曾荣获第三届国家期刊奖（最高层次奖），中国社会科学院优秀学术期刊特别奖（2020）、第二至四届优秀期刊奖连续3届一等奖，第三届全国百强报刊；为全国中文核心期刊工业经济类第一名（历年），中国人文社会科学综合评价AMI权威期刊（2014、2018），连续9年荣获中国最具国际影响力学术期刊（2012—2020）称号，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管理科学部认定的管理科学A类重要学术期刊（历年），中国工业经济学会核心会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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